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哄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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哄騙

她一心在眼前的吃食上, 哪管宋演嘴裏頭在說些什麽,一個勁兒的點頭答應:“你問,你快問。”

宋演並不滿她此時的態度, 捏著的手指忽然用力, 硬是叫她被迫只能註視著她。

杏眸裏滿是詫異。

他打著商量的語氣,問道:“跟孤去東宮, 好嗎?”

她噗嗤一笑,無意識的蹭了蹭他的手心, 嬌軟粘人,讓人忍不住想要摟進懷裏,而後一親芳澤。

總而言之,言而總之。

鬼曉得他是如何控制自己的欲望才未把心底兒所想付出實踐。

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縈繞在鼻尖,如同一個小勾子, 讓人心搖曳不停, 靜悄悄的毫無意外的墜入其事先編織好的網。溫熱的鼻息撲撒的在唇邊,大概只有無情無欲之人才能受得住此番煎熬。

“為什麽不回答?”

醒著的時候沒有膽子問,故意將人灌醉後急躁的等著答案。

可宋演卻忘記了, 若是一個人醉了, 那稀裏糊塗的腦子又怎麽能好好的思考問題?

更何況是她這種吃酒只能吃一口, 多了就飄飄欲仙之人。

宋演捺著心底的燥意,見她迷蒙著眼神游天外,恨不得直接對著她的腦袋一頓敲,要她好好睜眼看看人。

燭火燈黃,映出的陰影將二人劃成一圈, 少女仰著腦袋露出光潔的脖頸, 屋內燥熱,硬生生將她悶出些汗, 要落下的發絲變得濕黏繼而貼在脖頸之上,淩亂有光澤。

“東宮......那是什麽地方?”

她真是吃醉了酒,竟答起他前句話來,迷糊的都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,只是順著腦海裏的想法,下意識答話。

宋演扶額,眼底閃過一抹無奈苦楚,而後又被他決絕的冷意覆蓋,他捏著她粉嫩的像是個胖桃子的小臉,指尖來回揉捏:“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。”

東宮不好,但往後如若有她在,那將會變得不一樣。

她哼哧哼哧:“好。”

宋演指尖一頓,從捏著她的動作轉為捧著她的臉:“你說什麽?”

李姝茵點頭又搖頭,十分糾結的牽著他的衣袂:“那裏有林嬤嬤嗎?”

宋演順著她的意思:“如果你想要,自然是有的。”

你想要,自然是有的。

東宮他必須要回去,而她,他也要帶去。

第一眼見她時,只以為她是個居心叵測的人,時間一長才發覺,有時也挺感激燕國將她送來千裏之外的上京城。可轉念忖一忖,她來時不過十歲,也不知路途遙遠坎坷的山路有沒有嚇哭過她。

這樣一忖,還是不要來罷。

“你在想什麽?為什麽不理我!”她一把捧住他的臉,手心發狠勁將他掰下臉好與她面對面相視。

此時,屋外喧囂驟停,微微悶熱狹小的屋子裏二人對坐,他幾乎是將半個身子都擋在了她的身上,雙手捧著她的臉動作與她相同,但眼底的卻不與她一般的渾濁,而是異常的清晰。

翦水秋瞳裏清楚的應著他的模樣,甚至連神情亦清晰可見。

耳側嗡鳴聲響起,宋演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明顯的心悸。

那滾燙炙熱跳動的心,即將跳出胸膛。那尋常的情感早在月下時便變了味道,現下則是變得愈發濃烈,而眼眸也成了呼出情感最有利的武器。

宋演垂眸看去,不自覺的便落在她緋紅的櫻唇上。

但李姝茵卻仍在喋喋不休的質問:“你怎麽不答我的話!你不答我的話,我就不同你去那什麽東宮了!”

他喉間微動,嗓音暗啞低沈,帶著濃濃繾綣:“你方才問什麽?”

紅唇微動,吐出的話要勝過世間所有情話,只聽她揉著嗓子問:“能帶上子文哥哥嗎?”

宋演不經意彎了眼,如同寒冰融化、春暖花開,這一刻世間所有事物都失了顏色。

李姝茵看呆了去,好半晌才找回聲音,酒意上頭又清醒了一瞬,感受到下顎上的束縛,下意識想要掙脫,卻不曾想意外撞上了他的下巴。

隨著悶哼一聲,她對上他能將人吸入其中深邃的眼神。

“阿茵要去哪裏?”他箍著她的腰,使她只能靠在他的身上,既不會讓二人靠得太近,也不會讓她離得過於遠。

恰好能看清對方臉色的位置。

對於李姝茵而言,簡直要比淩遲更讓人難受。

宋演見她羞赧的咬著下唇,並不買賬,追著她問:“阿茵那日說要孤垂憐你,孤思忖良久覺得,既然阿茵都這樣大膽的去做了,孤若是不負責任,阿茵可是會難過的緊?”

眼前人挨得幾近,燭火實在昏暗,搖曳閃躲,亂了眼。t

仿若夢境似的。

姿容甚美、意頗懁佻,而宋演便是那夢境裏吃人的狐貍精。

李姝茵不堪的撇開眼,死死咬著下唇好讓自己發不出聲音。

他肯定是哪個狐貍精變的,不遺餘力的想要引誘她,好讓她失了本心,要讓她對於子文哥哥原先毫不摻雜其他的感情變了味道,然後再幻化出真行,將她吞金肚子裏!

可惡,她差點就上當了!

“阿茵,怎麽不說話了?”

狐貍精還在繼續問。

李姝茵瞪著他,“你不要再想著勾引我,我是不會襯你心意的!”

宋演莫名怔楞,眉梢微微一挑,喉間溢出聲笑,目光不著痕跡流連在她精致小巧的臉上:“是孤在勾引你,還是你在勾引孤?做人怎麽能血口噴人?”

她“呸”了聲,捧著他面頰的手狠狠捏了兩把,白皙的肌膚很快留下了她捏出的紅印子,對上他那副任君采擷的模樣,她渾身泛起酥麻的顫栗。

耳側一陣喧囂,緊繃著的弦突然斷裂。

她的手像是脫力似的,已經不由她操控,從他的面頰緩緩移到耳側,而後直接捏上他的耳垂,即使修建的再齊整的指甲難免還是會帶來些刺痛,更何況她手中並無輕重,指甲嵌入,又引得他一聲悶哼。

他有些難耐的動了動臉,卻沒有責怪她的動作,定定的看著她,眼眸之間流轉著濃郁的情感。

隱隱約約間有期待湧動。

“狐貍精!”

她一聲怒喝,手指的力道猛地加重。

宋演倒吸一口涼氣,忍不住覆手叩在她腕間,知道她手裏下實勁後,也多了些無奈:“阿茵,可以摸,但不要掐,會留印子的。”

李姝茵魔怔似的,扭動著手腕躲開他的觸碰,冷下臉道:“臭狐貍精,還妄想勾引我!”

“啪!”

過於清脆的動靜,讓二人都楞在原地。

李姝茵看著發疼的手心,再看了眼他印著紅印的右臉,即使是喝的烈酒也清醒了過來。

“我......”

話音未落,宋演的身形突然覆下,穿過她的臂彎如同抱孩童似的將她抱起,不帶絲毫猶豫的拂落桌上的礙眼物件。

伴隨著琉璃盞墜地,劈裏啪啦可以說得上驚心卻悅耳的動靜,少年溫熱的氣息將她完全裹挾,她被按在桌案之上。

柔軟的唇瓣相接,是他毫無掩藏的欲望和有些氣急敗壞在裏邊的兇狠,不同於一觸即分,他像是一條兇惡的犬,叼起她飽滿的下唇仔細碾磨,來回翻轉,從犬齒再到舌尖,一下沒一下的觸碰,但卻無更甚的動作。

直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,他緩緩退開身,看著羞紅著臉的少女,詭異的滿足感在心底湧起,不禁思考,他又一次覆在她的唇上,慢慢的舔舐他咬破的那個傷口,有深入淺,不急不慌。

要說第一次實屬突然,她來不及反應,那麽他第二次親上來的,她便躲開他的觸碰,雙手抵在二人中間,卻意外的感受到他心口處震耳欲聾的聲響。

她如同溺水的人,拼命的喘息著。

“唔——”

她本欲擡腳踹向他的小腿,卻又落入他早已準備好的手,被他以詭異的姿勢所攜住。

宋演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下唇,恰好落在那被咬破的地方。

李姝茵本想發怒,卻又瞥見他臉上醒目的紅痕,即將脫口的話又狼狽的咽回肚子裏。

宋演卻不放過她。

黑眸對上她氤氳著緋紅的眼尾和那水潤潤的眸子,躁動的心又一次跳起來。

他固定著她的雙手,像是祈求著什麽似的盯著她,握著她的手覆在右頰上,“第二次了,阿茵。”

雖說他此時故作低態,渴望能博得她的同情。

但骨子裏那副自矜自傲的模樣卻沒有改變,壓迫感十足。

李姝茵不由的一怔,吐息間仿佛還有他激.情後留在她身上淡淡的綠竹清香。

“子文哥哥。”她癟嘴,幾乎要哭出來。

可偏偏她不知道現下是副怎麽樣。

雙眼通紅,眼尾上挑,雙頰染著緋紅又是嬌俏羞赧的眨著眼,櫻唇上還殘留著波光粼粼的水漬,那缺口的地方更像是一個鉤子,要他每時每刻,都能想起將她置在身下嬌俏的模樣。

而此時再含著他的字,最親密的稱呼。

無疑是在說另類的調.情。

他的呼吸聲沈重急促,如同一聲聲悶雷砸在他的耳側。

“阿茵,你上次吃醉酒,也掌摑了孤,除了父皇,當真沒有人敢打孤。”

他的語氣極淡,淡到李姝茵甚至不能琢磨出,他到底有沒有生氣。

可偏偏,對著宋演那張臉,她也生不起氣。

李姝茵躲開他如毒蛇般攝人心魄的眸子,扯動到唇邊的傷口,不由得一怔,正欲擡手查看情況,卻又慢了宋演一步。

少年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在她的上,黑黢黢的眼睛裏讓人看不清情緒。

但她卻知道,不能多看。

多看會誤事。多看會變成狐貍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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